椰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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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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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成绩出来后,爸妈带着王一博出去旅游了大半个月,回来时却是肖战去机场接的他,因为爸妈直接转机去了其他地方出差。


理所当然的,王一博和肖战提前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同居生活。


肖战给了王一博一把备用钥匙,方便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出去溜达解闷。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就是他时常光顾的地方。


王一博不会买菜,就总是买很多新鲜的水果。因为肖战在夏天炎热的时候,饭菜只吃两口,但水果能吃挺多。


除了这些,王一博还会买自己喜欢的冰淇淋,藏一半在冰箱最下面的格子里。肖战不许他贪凉,他就悄悄吃。但其实肖战早就发现了,只是看冰棍消耗的速度不快也就没明说。


房子里逐渐充满了生活的痕迹,不再像王一博之前来的样子。


卫生间里会有被挤扁的牙膏,阳台有晒干的衣服可以拿下来直接穿,沙发上的抱枕一天换一个位置,家门口总有一个束紧口子的垃圾袋……诸如此类还有很多。


到了星期天,肖战没排课就会带着王一博回爸妈那。王一博和肖亦钧出去打篮球或在家打游戏,肖战则是在厨房和肖父研究新的菜谱。


这天天太热,肖战不许王一博出去打球,王一博就从肖父的书柜里随便拿了一本书,坐在书房的小沙发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手边还有一杯热腾腾的绿茶,清淡的香气时不时混进鼻息,自在、惬意。


看了十几页,王一博听见有人走过来,连忙把翘着的脚放下,挺直腰板坐起来。


“给你拿了个小零食。”肖父拿着一包茶食,像逗小孩一样在他面前晃了晃袋子,然后放在他手里,“我跟你伯母出去一趟,你就跟战战在家玩。晚上留下来吃饭,我炖山药排骨汤给你们喝。”


王一博抿着嘴腼腆地笑道:“好,你们路上慢点。”


“诶。”肖父轻轻抚了两下他的头发,离开了书房。不久,王一博就听到了关门声。


看了几页,王一博没见肖战来找他,不耐烦地咬着唇抖了抖腿,望了两眼房间外,心不在焉地继续看书。


又过了一会儿,肖战还是没来。他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喊道:“战哥!肖战!你在干嘛?过来一下呗。”


肖战闻声走来,问他:“来了,你刚刚说什么,我在洗东西没听到。”


王一博像猫一样仰着脖子靠在小沙发上,懒懒地等待主人靠近:“我说——你在干嘛,怎么都不过来找我……”


肖战靠在门边,把还没擦干的手亮给他看,扬了扬下巴道:“我在洗葡萄呢,你吃不吃?”


“吃——”王一博把尾音拖得很长,颇有种撒娇的意味。


“那你来我房间,不在我爸书房吃。”说完,肖战迈步离开。


王一博穿好拖鞋,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回原位,大步踩着木地板,如木偶般垂着胳膊走到肖战卧室,坐在他旁边。


肖战感觉肩膀一沉,转头看去,王一博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皮没精打采地抬着。


肖战笑了笑,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葡萄:“你这什么表情?”


王一博就着这个靠在他肩上的姿势咀嚼葡萄,手不自觉地往他身上摸,一字一顿地说:“没电了,我需要充电。”


肖战咽下嘴里的葡萄,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捞起他的左腿,猛地一拽,王一博就面对面坐在了他的腿上。


肖战搂住王一博的后腰使劲一抱,他们便紧密地贴在了一起,不用言说地接了一个湿滑黏腻的葡萄味的吻。


这几天住在一起,他们不缺夜生活,但亲吻和拥抱还是像喝水一样频繁。他们有一个暗号,“要充电”,即想接吻、想拥抱、想粘着人。


一吻毕,王一博把肖战摁倒在床上,亲昵地抱着他,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肖战被他拱得受不了,“诶呀呀”道:“好啦,小猪成精了?”


“明天我妈就回来了,黏不着你了。”王一博又抱着他使劲亲了亲,给他的脸上都嘬出一个印子,愣了一下,没敢告诉他,讪讪地躺了下来。


晚上吃饭时,肖母注意到了肖战脸上的小红印,好奇地问:“家里有蚊子?”


肖战茫然道:“哪儿?”


肖母指了一下他的脸:“都叮出个包了,你没感觉到吗?”


王一博一口气喝干了汤,佯装不经意地说:“下午有一只挺大的,我给打死了。”


“噢,是吗?没注意。”肖战心想,家里一直没什么蚊子,怎么突然今天还被叮了个包呢?


晚上季逢霖约他们吃夜宵,肖战先回家把爸妈打包的肉和汤放进冰箱里,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拍爽肤水时看见了脸上那个小红印,他摸了摸,发现并不是蚊子包。


肖战转念一想,明了地笑了笑,“啪”地关了卫生间的灯,朝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王一博走去。


“干嘛?”王一博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肖战怒气冲冲的脸就想笑,边躲边咧着嘴,“你不要过来!”


肖战把他压在沙发上打了一下屁股:“我说怎么给蚊子咬了我都没感觉,原来是某只大‘蚊子’干的好事啊。”


王一博趴在靠枕上投降地动了动手指:“哎呀,我让你亲回来。”


“那也太便宜你了。”说罢,肖战低头吻住他后颈一处,用力吮吸出一个红印才松口,“还你一个,臭小子。”


王一博捂着脖子,惊呼道:“喂,我明天上午要回家!”


肖战站起身两手一摊:“那肯定要你妈妈也看到才算还啊。”


王一博爬起来用抱枕砸他:“讨厌你。”


肖战眼疾手快地拍飞抱枕,有来有回道:“我也讨厌你。”


“我更讨厌你。”接着,王一博变换了好几种讨厌的说法,将无聊的胜负欲体现得淋漓尽致。


肖战走到阳台把干了的衣服收下来,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最后烦了,板着脸问:“你有完没完?”


王一博把刚收下来的衣服递给他,讪讪地说:“有完。”


他知道再不完,他就“完”了。



并肩走在去烧烤店的路上,肖战一直闷着头回消息,王一博很酷地两手插兜,眼神时不时就往肖战那瞟,好奇他在和谁聊,聊这么多。


突然肖战熄了屏,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想着明天要早点去画室改画、要安排考试、要……他瞥见王一博换了个姿势抱着手臂,好像还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肖战故意平地踉跄一下,一只脚重重地踩在地上,弄出声响,装作吓了一跳地抬起脸,王一博果然已经放下手臂转过身来,张了张嘴有话想说。


“太黑了,看不清,踩了石头。”肖战朝他伸出手,抓了两下空气,“我不看手机了,你拉着我走吧。”


王一博看着他的手,眼神上下滑了一圈,没动作。


肖战垂了垂嘴角:“没你不行,真的,差点就摔了。”


此言一出,彻底击碎了王一博的防线,爽快地牵住他的手,嘴硬道:“好吧。”


王一博走在前面,另一只手在裤兜里捻着布料。前一秒想“看吧,他还是需要我”,后一秒转念又想“他绝对故意的,又被骗了”。


就这样一摇一晃地牵着手,他们走到了夜市摊,而季逢霖也刚到。点完菜服务员先上了一份水煮拼盘,王一博自觉地抓了一把放在手心慢慢剥着吃,同时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


肖战把玩着开瓶器,随口道:“那小孩也给我发信息了,我说只要她能保证在集训期间不吃药,不影响个人效率,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季逢霖:“是啊,我也这么想的,那小丫头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是挺可惜,但她个人身体也很重要。”


“嗯,我打算到时候和她签免责协议,能少点麻烦事儿。”


王一博往嘴里塞了一颗毛豆,心想:原来战哥之前在忙公事,难怪那么专注。


季逢霖说:“行,我还有个事和你说……”


再听他们聊一会儿,王一博又知道了画室里新的八卦,脑袋转来转去,二郎腿一翘,听得非常起劲。


王一博几乎全程都在吃,偶尔问到他九月份开学的事,他会挠挠头,答上两句,继续低头吃肖战帮他撸下来的串。


他们随便聊聊天,说说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王一博吃得饱还没困意,肖战却已经开始揉眼睛了。


肖战感受着夜里静悄悄的风,看了一眼手机锁屏上显示的时间,粗略算了算,握紧了王一博的手,说:“还有七个小时你就要回家了。”


王一博点点头,瞪圆眼睛满怀期待道:“你会舍不得我吗?一个人睡觉会觉得冷吗?”


肖战不屑地“嘁”了一声,说:“夏天睡觉我要是觉得冷可以把空调调高一点,有你一天到晚贴我身上我才觉得热、睡不着,好吧?”


“哟哟哟……”王一博扁扁嘴,“了不起,不知道是谁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抱我。”


肖战笑了笑,装傻充愣道:“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虽然王一博开学后会长期住在身边,此刻短暂的分离不用太过不舍,但已经同居了十几天,习惯了有他在家,突然要送他回家了,想想以后连门口的灯都要自己开,肖战心里就像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王一博外表冷静沉着,做事有种不符合年龄感的稳重,很明事理,待人接物也不算热情。可他本质上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经常在家叽叽喳喳烦人,一件高兴的事可以絮絮叨叨说好几遍;偶尔也会起个大早,在客厅的地毯上坐一整天,就为了拼他新买的乐高,非要肖战催他好几遍才肯起来吃饭。


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年龄相仿的人在一起才算得上称心如意,他们相差了六岁,照样心心相惜。



回到自己家后,王一博一拿到录取通知书就给肖战打去了视频通话,非要一起拆。


“好好好。”肖战一心两用,一边改画打分,一边看两眼手机及时给他反馈,“哇,上面是不是还有雕花呢?”


王一博激动地说:“对,好漂亮……看!看,看,我的名字!”


肖战闻声抬头:“是诶。”


“好敷衍哦。”


“我快要上课了啊,亲爱的。”肖战无奈地亮起一沓素描纸,“还有这么多呢。”


王一博伏在桌子上,耍机灵道:“我帮你打分,第一张85,第二张88,第三张76……”


肖战冷笑了一声:“你扯淡呢?还有什么其他好看的东西给我看看?”


“还有一点周边一样的东西,书签吗?不知道……这个,这……本子吧……”


不时有人拿着带回家的作业给肖战看,王一博就自觉不说话了,也把手机往下扣了一点。


肖战摘下一只耳机,给她评讲,无意间透露出自己正在和别人视频通话。


王一博听见那个学妹问肖战“是不是打扰老师打电话了”,顿时翻东西的声响都小了很多,尽管人家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他的耳朵也有点发热,握拳抵在唇上闷咳了一声。


接着,他听见肖战很轻地笑了笑,忽然期待肖战会怎么说。


“没打扰。”肖战毫不避讳地脱口而出说,“我们家小先生,不是外人。你最近进步挺大,特别是明暗交界线处理得越来越好了啊。”


“我在家跟视频练的,老师。”


“很努力啊,回报是能看到的,去吧。”肖战挥挥手把她招呼走,再戴上耳机,“喂,小猪。”


“干嘛!”王一博出现在画面里,语气很凶地说,“我才不是小猪。”


肖战耸了耸肩,没说话。小猪都不承认自己是小猪。


“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猪啊。”


王一博猛地拍了下桌子,把脸怼在镜头前:“上一个,你跟别人怎么介绍我的?”


肖战回过味来,轻声重复道:“我的小先生。”说完,他感觉呼吸突然变得有些困难,心跳加快。


“先生”这个词是男朋友的一个文绉绉的说法,“小”字却给“先生”增添了许多俏皮的意味,显得异常暧昧。


王一博舔了舔牙尖,看见手机屏幕里肖战捂住了脸,他痴痴地笑起来。


好神奇,肖老师也会脸红。






果咩纳塞~考完试还拖了几天解决现生琐事,现在回来更新喽!希望大家还没忘记我(大家好,还记得我吗)(把我忘了)(气晕)(重开)(大家好,还记得我吗)(把我忘了)(气晕)(重开)(大家好,还记得我吗)(把我忘了)(气晕)(重开)(大家好,还记得我吗)(把我忘了)(气晕)(重开)(大家好,还记得我吗)(把我忘了)(气晕)(重开)(大家好,还记得我吗)(把我忘了)(气晕)(重开)

画室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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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住院的这几天,肖战一直都跟王一博在一起,几乎是寸步不离。


因为拗不过热情的肖战爸妈,所以两家人轮流送饭,王一博吃得营养均衡、油水也足。再在肖战的管理下按时吃药,每天十点睡八点起,出院时已经能活蹦乱跳了。


在排队等待拿药的时候,肖战接了通电话,有些画室里的事需要处理。


“嗯,按前30吧,所有班加起来的前30……嗯……然后你有空汇总一下他们的作业,我明天去看……那个我看完再说……”


肖战正说着,突然有一只手塞进了他的手掌心。


他疑惑地回头看,王一博挑了下眉,抿着嘴弯了弯嘴角,洋溢着出院的喜悦,踮了踮脚。


没别的事,只是想牵手。


肖战把手抽出来一点,指尖挤进王一博的指缝,拇指在他的食指指根上轻轻摩挲。牵手最舒服的状态果然还是十指相扣。


恰逢晴朗无云的周末,王妈妈提议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她化了个淡妆,拿出了一直没穿的新衣服,在镜子前再三确认仪容仪表,耽搁了一点时间,快到医院时,王一博告诉她他们已经在等拿药了。


也许是来的凑巧,王妈妈远远就看到窗口排队处两个贴在一起说悄悄话的男生,稍微走近点给他们拍了张照片,发给儿子。


她想着:像他这么喜欢用照片留念的人,看到这张一定会很开心。


拿完药去饭店的路上,王一博看到了这张照片,发现自己的手在捏衣角,看起来像小姑娘一样扭捏。王一博想也没想就把原图保存下来,然后继续疑惑自己为什么是这个姿势。


饭局上以肖战和王一博为原点,双方父母依次坐下,从工作聊到家庭,再聊聊孩子的学习和生活,话题一个接一个没有断过。


最后自动分组,爸爸们在一起聊工作和爱好,妈妈们聊孩子和养生,剩下两个小孩在用手机点单,讨论吃什么饭后甜品。


气氛出奇的和谐,就好像这并不是两家人的第一次聚餐。



销假后,王一博依然每天保持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周末可以和肖战见一面,去外面逛一圈放松一下。


高三的日子过得非常快,王一博感觉自己还没怎么学就要模拟考试,模拟考试结束就是正式的高考。他有些不溢于言表的忐忑心理,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听说太紧张反而不利于发挥。


考完的那一天,王一博跟着爸妈去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好好庆祝完了,他又不肯回家。王爸爸无奈地笑了笑,把他送到肖战家楼下。


“哎。”王妈妈坐在副驾驶,抱着胳膊,说,“儿大不中留啊。”


“明天上午我肯定出现在家!爸妈晚安。”王一博激动地抱着爸妈各亲了一下脸颊,看见从电梯门走出来的肖战,迫不及待地下车奔了过去。


王妈妈在车里看着,摇摇头,问王爸爸:“他怎么一点也不矜持,到底随了谁啊?”


王爸爸耸了耸肩,踩下油门:“年轻人嘛,有活力。走吧,时间还早,我们也去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看个电影。”


肖战刚从画室上完课回来,正好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上来一楼等王一博。结果他直接跑了过来,像一只热情的小狗猛地扑进怀里,肖战后退一步才稳住了身形。


“这么开心,题都会做?”肖战往上托了托他的屁股。


王一博嘻嘻一笑,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会的都做了,不会的都蒙了。”


“那也不错,没空着就行。”肖战亲亲他的脸,“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王一博从他身上跳下来,拽着他的胳膊往电梯走:“话别多说,我答应我妈明天要回家的,快上楼!”


肖战跟着他进了电梯,摸了摸腰,暧昧不明地问:“哎呀,今晚用几盒呢?”


王一博狮子大开口:“全用掉。”


“啊?”肖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突然正色道,“我买了一箱呢……”


王一博也愣了一下,随即坏笑道:“没事,只会有累死的牛。”


“……去你的。”



在爱里忠贞是必要条件之一,王一博忙得没时间出门,肖战自然也不会找人发泄需求。所以在一起时,肖战非常情愿地顺着他,连润滑剂都带进了浴室。


虽然王一博后来没再生过病,但比出院时还瘦了几斤,腹部更加平坦,肖战甚至能看见他的肚子上被丁页出了轮廓。


王一博隔着肚皮摸了摸,眼神迷离,故意问:“猜猜我摸到了什么?”


肖战本来就被这一现象刺激得直咽口水,再听王一博这样一说,更近难以自持地吻住了他,几近疯狂地向他索取,直到酣畅淋漓才结束。


每次睡前,王一博都会靠在他身上,轻轻说一句“我爱你”。肖战便紧紧搂住他,用亲吻回应。


对于王一博来说,高考完的第一晚,充实又满足。


第二天中午,王一博准时准点进了家门。其实他食言了不回来也可以,只不过肖战要去画室,他一个人待在那也没意思,就想着回家陪妈妈吃个午饭,再睡个午觉补补元气。


然而他一分钟也没睡着,等妈妈出门上班,他又跑去了画室,哪怕坐在小房间里吃零食打游戏,也好过一个人在家睡午觉。


“肖老师!”


肖战正在搬新到的素描纸,一大箱,重得很。他听见这熟悉的一声,转头看去,是上午才分别的男朋友。


阳光下,王一博大步跑过去,从地上抱起另一箱,说,“我帮你。”


“你怎么来了?”肖战问,“不是说要在家睡到晚上八点半吗?”


王一博小声说:“想你了呗,想来看看你。”


“这么肉麻?”肖战开玩笑道,“那来都来了,给我当一节课助教,请你喝咖啡。”


王一博俏皮地摇头晃脑道:“你亲亲我,我考虑考虑。”


进了原先的教室,王一博几乎没看见几个认识的人,想起肖战已经把学员都分散了,便条件反射地拘谨起来,抱着纸箱子越走越向他贴近。


他们一起蹲在墙角柜子边拆箱子,肖战拍了拍王一博面前的一沓纸,让他把剪刀递过来。


熟悉的场景突然重现,肖战和他相视一笑,催促说:“快点的,剪刀,拿给我。”


王一博拿剪刀帮肖战剪开了塑料束带,然后把手放在他手心:“喏。”


“臭小猪。”肖战笑着一掌拍开,“等下拿我手机点喝的。”


“不当助教也能喝吗?”


肖战看着他,诚心反问:“缺过你的吗?”


王一博撑着箱子微微摇晃,甜甜地笑着朝他撒娇:“没有。”


后来的学员时不时把目光瞟向角落的两个人,看到平时严肃的肖老师对这个陌生的男生表现出无暇的宠爱,甚至手心拆箱子脏了就用手背去蹭他的脸。他们感到新鲜,小声议论肖老师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等肖战开始上课,王一博就靠在书桌旁的躺椅上看小说,时间差不多了下去拿外卖,嘴上闲了就从抽屉里找零食吃,下课了两手插兜去隔壁班认识的学弟学妹那捣乱,上课了再回来继续看小说。


看教室后面的电子钟上显示到了四点半,王一博从躺椅上坐起来,拍拍肖战的膝盖,轻声说:“战哥,我要回家了。”


肖战宠溺地曲起食指和中指掐了一下他的脸颊:“回去路上慢点,到家给我发消息。”


“好。”王一博拉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才站起来。


吻别是他们之间必不可少的互动环节。在不太合适的场合,王一博喜欢亲肖战的手背,肖战喜欢亲他的额头。礼貌而克制,但足够表达不舍和亲昵。



分数出来那天,好多人说容易卡住,王一博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非常顺畅地进入了登录界面。他还想着期待一下,却输完信息后顺手点了进去,看见中间在转圈,差点急得把电脑合上。


“干嘛呢?”王妈妈看他左手拿书右手拿杯子,“你是查不到分要把电脑砸了吗?”


“我没看呢,我不敢看,妈妈你帮我看吧。”王一博恭敬地让出椅子,“拜托了,妈妈。”


王妈妈看他这样子实在逗,没忍住笑出了声,在椅子上坐下,扶正笔记本电脑,扫了一眼,看着最下面一行总分,说:“嗯,总分……”


“等下!”王一博打断她的话,“N艺服设录取线583,我能不能上?”


王妈妈神神秘秘地看着他挑了挑眉,说:“你的分数6开头,能上。”


“6开头?”王一博迟钝了一下,心想怎么可能就六十几分。反应两秒后他扑到桌子上,把成绩单一行行看过去,视线顺着手指逐渐下移,最后到了“总分”,他呆呆地问自己,“三位数,我能考六百多?”


王妈妈打开手机相机,把他的总成绩和他像傻子一样反复确认分数的模样录像发给肖战,配了一条信息:【王进中举】。


肖战在屏幕后也开心地笑了笑,给他单独发了一条祝贺信息,然后和N艺相关负责老师报备,务必把王一博的档案挑出来优先录取。


“啊——”王一博还没和肖战说,肖战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成绩,想必是妈妈透露的,他有些过于兴奋地抓狂,“你怎么提前说了!我还想自己告诉他的,啊啊,妈妈你胳膊肘是不是往外拐了!”


王妈妈被他摇得眼前发晕,强词夺理道:“我这是帮你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你要感谢我!”


“我不管!”王一博冷静下来,单膝跪在椅子边,抱住妈妈,呢喃道,“我真的考上了。”


“嗯。”王妈妈搂住他的脖子,眼眶有点热,轻抚他的脸,“你很厉害,儿子。”


不管是消瘦还是生病,是补习还是熬夜,是低沉还是挣扎,王一博吃的苦在这一刻都算数了。他真的考上了他理想的专业,将来可以实现开潮牌店的愿望,慢慢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越来越好。


下午王妈妈把他送去了画室,他跑上二楼,穿过大阳台,打开小房间的门,扑进肖战怀里。


肖战拍拍他的背,贴在他耳边吻了吻。小男孩力气太大,抱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等我开学了就同居吧,我爸妈会同意的。”


“好啊。”





同居副本 action🎬

画室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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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坐进车里的那一刻,王一博热情地捧住了肖战的双手,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真诚道:“肖战哥哥,好哥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吧?”


“哼哼,我知道,你的档案我已经填完交上去了。”说完,肖战注意到他微微泛白的嘴唇,关切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不舒服?脸色这么白。”


王一博不想让肖战担心,嘴唇一努,说:“没有啊,我就是有点饿。晚上去吃烤肉呗,庆祝一下我考完。”


“行啊,正好有家新开的,去试试。但你要是不舒服一定得和我说,知道吗?”肖战摸摸他的脸,仍是不太放心。


王一博偏头吻了一下他的手心:“知道啦,我真的只是饿了。要摸摸我肚子吗?都饿扁了。”


“我还能不信你?”肖战收回手,温柔提醒道,“把安全带系上,出发了。”


王一博向他抛去一个飞吻,浑身都洋溢着考完试的喜悦。



饭后回到家,王一博打开书包开始写作业。已经全部考完,他不再需要每天往画室跑,可以专心复习文化课,为高考做准备。


妈妈怕他跟不上学校的进度,征得他的同意后给他报了个补习班,每周日上午去上课,倒是和在画室一样没有休息天了。


王一博是个很上进的小孩,只要他想考好,不管花多长时间他都愿意,好几次学到凌晨,都是爸爸强行把他的灯关了,让他去睡觉。


时间渐渐被繁重而忙碌的学业霸占,王一博也忽略了心口刺痛的事。


肖战在此期间招到了好几个年轻老师,大多是刚毕业的,好沟通,干事也灵活。和其他工作一样,肖战先让他们当助教,等过了试用期再单独带班。


顿时楼上楼下都引进了不少新鲜血液,季逢霖有时间花天酒地,肖战也有空陪王一博,总是接他下补习班的课,然后去打卡热门的各式餐馆。


肖战的表弟肖亦钧也是在今年高考,他和王一博的学校离得不远,有时候周六放学王一博家没人,肖战就会把他们一起接回爸妈那,吃完饭再送王一博回家。


王一博也不像之前那么拘束,进门后会主动迎接肖伯母的拥抱。肖母总说他的脸又小了。


其实肖战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不过很多高考生在复习期间用脑过度,慢慢瘦下来也是常有的事。他只觉得小男友太辛苦,抱起来都比刚集训完薄了很多,还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王一博上了一天的学,中午也没好好吃,饿得吃完又添了半碗,直言红烧肉的美味可口,把肖父乐坏了。


肖战给他盛了碗汤,心想:能吃总是好事,反正高考完王一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跟他在一起,到时候天天做好吃的,把他喂胖。


送他回家的路上,肖战带他去买了点水果,不厌其烦地叮嘱他一定要早点睡觉。王一博满口答应,实际上总还是要复习到一点钟才肯关灯。


虽然爸妈没有给他很高的要求,但王一博总想做到最好,他把目标定在了N艺的几个王牌专业上,努力拉近分数的距离。


离高考还有一百天,学校里开了誓师大会,王一博坐在后面跟同学悄摸聊天,聊了半个多小时,大会也开完了,按照班级顺序依次回教室。


王一博站起身,胸口突然像有根筋被扭了似的绞痛,但也就持续了一两秒,他揉了揉也就结束了。


常逸见他躬了个身,小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怎么。”王一博摸了摸肋骨的位置,“肋间神经性疼痛,我老毛病。”


“这儿……”常逸也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恍然大悟道,“噢,我前两天也这儿疼,原来是这样意思,我先还以为是我心脏有毛病了呢。”


王一博没什么情绪地扯唇笑了笑:“宽心啊,跟心脏没什么关系。”


放学时下起了雨,又热又闷,王一博把外套脱了下来,蹭常逸的伞和他一起走出校门。


明明没有淋雨,气温也是穿单件刚好的温度,王一博却突然发起了高热。


“啧。”王妈妈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发愁道,“好高哦,宝宝,你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啊?”


王一博摆摆手:“没有。”


王妈妈叹了口气,满脸担忧:“我去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带退烧药回来。”


“嗯。”王一博抬手摸了摸滚烫的额头,犹豫片刻,给肖战打去了电话。不管怎么样,之前答应过不舒服不会瞒他的。


“战哥,我发烧了。”


肖战正在吃饭,听见这事直接放下了筷子:“怎么回事啊?贪凉了吗?”


王一博把手机放在枕头上,侧躺着说:“哪有……我最近都没吃冷的,而且天也很热。”


“那就是反常的发烧了。”肖战提议,“去医院看看吧。你爸妈有空吗?没空的话我现在去接你。”


王一博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吗?经常感冒的,别紧张,睡一觉就好了。”


“嗯——那要是明天没退烧,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医院。”


“好,我一定叫你。诶,哥,我妈来了,我先挂了。”


“嗯,好。”肖战放下手机,心想不太对,打算晚点再问问他妈妈。


这时,王妈妈拿着一张退热贴走过来,贴在王一博的额头上,轻轻抚平:“还好这东西保质期三年,被我翻出来了。”


“我就记得有。”王一博闭上眼睛,“妈,我先眯一会儿,吃饭了叫我。”


“嗯。”王妈妈不放心地又摸了摸他的脸和脖子才出去做饭。


不知道是不是发热的缘故,王一博才写了一会儿作业,就觉得力不从心,眼前一阵阵发晕,就连胸口也隐隐作痛,还总是犯恶心。


他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实在难受,强忍着起身,扶墙走到门口。


“妈……”没有人应,王一博往厨房走了几步,“妈妈……爸!”


王爸爸闻声转头看了他一眼,说:“诶,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别写作业了,明天早上我帮你跟老师请假,还是身体重要,啊,乖,去洗个澡睡觉吧。”


胸口忽然又疼了起来,王一博靠在厨房的滑动门边上,手掌摁了摁闷痛的地方,皱眉道:“不是……爸,我心口疼。”


王爸爸没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只听到一个字“疼”,便赶紧放下碗,擦了擦手,紧张地问:“哪儿?”


王一博虚弱地重复道:“心口。”


王爸爸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王一博小时候也是突然发高烧、心口疼,心觉不妙,赶紧叫上王妈妈,刻不容缓地去了医院。



“是心肌炎复发,考虑有病毒感染和过度疲劳的因素……”医生边写报告边说,“正好现在有床位,先留院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就回家静养。”


王妈妈沉了口气,情绪平稳了下来:“那就好,谢谢你。”


医生将各种单子夹在病历本里,一齐递给了王一博的爸妈。


出去后,王妈妈勾着王一博的胳膊,轻轻拍了他一下:“跟你说早点睡早点睡,你就是不听!你小时候就生过这个病,难道自己都忘了吗?”


王一博理亏地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他妈妈平时对他很好,从不说重话,连早恋的事也可以一笑而过。但任何一个脾气再好的妈妈,都免不了在健康的问题上较真。


“行了。”王爸爸帮忙打圆场道,“你们在这等吧,我交钱去。”


王妈妈把单子给他,拉着王一博在椅子上坐下。


椅子还没坐热,王妈妈就接到了肖战打来的电话,她朝着王一博说:“看,以后你的事就是两家人的事,不仅仅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了,知道吗?”


“哦。”王一博讪讪地抠着牛仔裤上的线头结,想起自己的手机没有带来,又让肖战担心了。


王妈妈接起电话,说:“喂,肖战啊。”


肖战说:“晚上好,阿姨。我刚给一博打电话他没接,他现在有好点吗?是已经睡了吗?”


“没呢。”王妈妈摸了摸儿子微凉的手,“他觉得不太舒服,我们就上医院了。医生说是心肌炎复发,不算严重,先住两天观察一下,好的话就能回家了。”


肖战和王妈妈不一样,他没经历过王一博小时候的事,对于这个病的理解也比较片面,于是有些着急地问:“那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我来看看他。”


王妈妈说:“不用,现在也晚了,你别跑了,他没什么事。明天吧,明天真的要麻烦你来一趟了,我和他爸爸都要上班,没有人照顾他。”


“没事阿姨,不麻烦的。我明天早点来。”照顾自己男朋友本身就不是一件麻烦事,肖战义不容辞,而且画室招了那么多助教,就是为了方便他留出足够的时间陪王一博的。


第二天一早,肖战好好捯饬了一下,早早地到了病房。


这是王爸爸第一次见到他,有些意外和惊喜,原以为画室的老师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没想到这么年轻,还挺帅的。


“叔叔,我这买了不少,您挑喜欢的吃,还都是热的。”肖战在来的路上买了好多早饭,干的汤的都有,第一次见对象爸爸,总得要表现一下。


王爸爸看看儿子,再看看这堆早饭,说:“哎哟,那我就不客气了,拿个包子和豆浆吧。等他出院,我和他妈妈再请你吃饭。”


肖战有些害羞地莞尔道:“没关系,您多拿点,我照着三个人的份量买的。”


坐在床上的王一博盯着那碗馄饨好久了,扯了扯肖战的衣角,说:“我要吃那个。”


“好。”肖战把馄饨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顺手把包装拆开。这是特意买给他的,里面还加了他最喜欢的香醋。


王爸爸的工作单位离医院远,吩咐完挂水的事就带着早饭去上班了。


王一博见爸爸走了,直接把塑料勺子一放,仰着脸说:“战哥,你喂我吧?”


肖战便坐到床边,端着碗喂他吃:“当然可以,小懒虫。”


王一博抿着嘴傻乎乎地朝他笑。今早起来洗漱的时候照了镜子,脸色看起来比昨晚好了很多,应该不至于让他太担心。


喂到一半,肖战拿纸给王一博擦了擦嘴角,问道:“我昨天晚上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着急得连手机都没带,突发情况吗?”


王一博主动凑上去吃了一个馄饨,借此支支吾吾地说:“算突发吧,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才找我爸的。”


这小孩总是报喜不报忧,越是轻描淡写,越可能是难受到了极点。肖战的脸色有点沉,却也没再说什么,舀起一颗馄饨,吹了吹。


“哎呀,哥——”王一博见状撒起娇,“我这不好好的嘛。”


“我知道你好好的,看到了。”肖战也摸到了,他身上还是有点热。


吃完早饭过了一会儿,护士推着小车过来,挂上吊瓶,准备给王一博输液。


王一博拉起肖战的手遮在眼睛上,脸朝他偏了偏。


肖战轻声笑道:“你还害怕打针啊?”


“嗯!”王一博皱了皱脸,小声嘀咕道,“小时候天天要挂水,手背都肿了,给我打怕了。”


旁边的护士拿起针头,快速准确地戳下去,动作很麻利,然后调节滴液速度,说:“快结束了就摁铃叫我们来拔针。”


肖战接收到提醒,客气道:“好的,麻烦你了。”


看着护士推车离开,肖战感觉王一博像是从床上弹了起来,黏糊糊地直往人怀里钻。


“你怎么等得及的?粘人精。”肖战将他戳着针的那只手放好,坐在床边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王一博又开始有点犯晕了,可能是还没完全退烧,他懒洋洋地靠在肖战身上,说:“战哥,你有带平板吗?”


“带了。”


“看看电影呗,没什么事干。”


“好。”肖战依言照做,把小桌支起来,找了部科幻片,抱着他看。


医院里刚好就空了这么一间双人房让王一博一个人住,他们可以安安静静地看电影,时不时讨论一下剧情,没有人打扰。


然而进度条还没过半,肖战就感觉王一博抓着自己的手松了力气。以往他最爱看这样的科幻片,现在生了病,才看一会儿就睡着了。


肖战将平板合上,手臂使力拥紧了他,心疼地吻了吻他的发。


快好起来吧,可怜的小崽。







王一宝:发烧也没有很难受哦哥哥,我真的是看电影看睡着的🥺

肖老师: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画室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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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完整在微博


27


集训的人数少了很多,宿舍空出来一半。肖战依然租下了整个一层,让学员们舒适地住进单人间。


这一举动不仅杜绝了学员们聊天到半夜也不睡觉的行为,也方便了王一博来他的宿舍串门。


肖战照常给王一博发了晚安之后就熄了灯,盖好被子,把今天上课的内容在脑海里大致回放一遍,查漏补缺,再思考一下明天要上什么内容。


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开了宿舍的门,外面走廊也是黑漆漆一片,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肖战没有出声,毕竟这个点不敲门就进来的没有第二个人。


王一博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为了不弄出声响甚至提上了棉拖的后跟。他的视力很好,但在黑夜里还是有些看不清,一脚踩在肖战的鞋子上,吓了一跳。


肖战把他裹进被子里,嘘声道:“怎么也不穿个外套,走廊里又没有空调,冻着怎么办?”


“这么近,没事的。”王一博抱着他的腰,兴奋地舔了一下他的唇,“战哥,我突然特别想你,接个吻我就回去睡觉。”


也不等肖战再说什么,王一博直接猴急地压在他身上,手臂伸出被子,抱住了他的头,精准地吻住他,呼吸粗重得几乎要把他吞吃入腹。


肖战没有反抗地任王一博掠取,鼓励般抚摸着他的背和后腰,在他的大腿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的时候,掌心向下捏住了他的臀。


都是血气方刚的十几二十岁,擦枪走火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联考以来他们都忙得没时间解决个人问题,一有睡在一个被窝里接吻的机会,就恨不得做到最后。


但这次王一博是真的忍不了了,在肖战身上蹭来蹭去,舔吻他的耳朵和侧颈,四处点火。



……




上课前五分钟,王一博拿着保温杯姗姗来迟,从教室前面的箱子里顺了两袋面包,边走边用牙齿撕开,左腿一跨,气定神闲地坐在了椅子上。


洋洋把两包蒟蒻果冻扔到他怀里,随口说:“哟,哥们,今天怎么起晚了?早上肖老师请吃小笼包你也没赶上。”


王一博刚张嘴就感觉嗓子被痰糊住了,气沉丹田地咳了一声,咬着面包说:“掐闹钟的时候忘睁眼了,再一抬头七点五十了,恐怖至极。”


洋洋笑道:“早知道吃早饭的时候我就该去敲你门的。”


“没事,不迟到就行。”王一博打开保温杯的盖子,还没放在嘴边喝,画架旁的小凳子上就出现了一盒牛奶。


“还剩一盒了,给你喝吧。”肖战非常自然地从他面前拿了一个果冻,“诶,你这个给我吃。”


王一博放下杯子,拿起牛奶盒,感觉上面有点湿气,应该是被隔水热过了。他喝了一大口,扬起盒子晃了晃:“那我就不说谢谢了。”


“不用你谢,抓紧时间吃吧。”肖战故作严肃地拿着果冻回到电脑桌前,他又想起王一博昨晚的样子了,实在让人心痒。


就在几分钟前,肖战拿到了这次校考五套内部卷。


按照以往约定俗成的做法,肖战不会押题,考虑画哪套、具体画成什么样都是学员自己的事。肖战不会精细地指导,只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提醒两句。


王一博和其他学员一样没什么头绪,茫然地闭着眼睛抽了一张卷子,把它夹在画板上,开始削笔画画。


这时候肖战非常轻松,只需要管着纪律,时不时转转,然后考虑给大家做点什么饭菜加餐,有意无意地往王一博身边凑凑,抠抠手,打打哈欠。


肖战单手插兜站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伸手在他的画上比划,俯下身,轻声给他讲调子明暗的问题,总是多偷偷教他一点,反正谁也不知道最终考卷是哪一套。


就只剩两天的时间,几乎没人能把五套卷子都画完,纯粹当积累和模拟去做。肖战鼓励他们,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考试前一天,小林给王一博打了个电话,特地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从辅导员那里套来的话告诉他。


“真的吗?”王一博蹲在墙边,焦虑地咬着食指指甲。


小林说:“我能骗你吗?今年学院换主任了,内部卷都比去年多了两套,很可能搞突袭,肖哥那说不定也没消息。”


王一博有点心慌:“那该怎么办?我才画了三套,现在都快九点了。”


“你只有抓紧时间去把剩下两套都用简笔画一遍,心里有个数。”


“也只能这样了。”王一博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起身回教室,赶在十点下课前,把剩下的都简单画了一遍。


隔天忧心忡忡地上了考场,王一博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小林只说可能会是组合卷,但拿到手的试卷上,连题目都是重组的,好在王一博对所有的题目都有印象,才不至于从头构思。


肖战和季逢霖也是在他们考到一半的时候才看见考卷,几家画室的主教老师头一回在非正式的场合聚齐,把这次反常的试卷分析了一通。


大多数时间是季逢霖和他们交流,肖战沉默地坐在旁边,他不关心这次校考能过多少个,他只在意直录名额还算不算数。



“还有十分钟收卷子了啊。”


王一博听见监考老师提醒时间,细致地修整完,认命地无声叹了口气——就这样吧,考不过他还有肖战。


他小心翼翼地把试卷递给监考老师,弯腰拿书包的时候,心口猛然刺痛了一下。他眯着眼睛,捏拳揉了揉,起身离开了考场。






王一宝:老公,菜菜,捞捞

画室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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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彻底摊牌后,王妈妈表现出女生普遍更八卦的小心思,洗完澡直接顶着她的干发巾往床上一坐,问王一博要那一盒拍立得,说要看看她未来的大儿子。


王一博便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个盒子,拽了个枕头,趴在上面,一张一张拿出来给妈妈介绍。


“这是在游乐园吗?”王妈妈指着其中一张,说,“他戴这个兔耳朵好可爱,你拍的?”


“嗯,他本来就长得帅啊。”王一博自豪地仰起脸,拿起一张合照,递给妈妈,“我很喜欢这张,他亲我脸。”


相片里,他们像是抱着坐在一起,王一博的脸正对镜头,幸福地抿嘴笑着,还挤着一只眼睛。旁边的肖战只露出一个侧脸,噘嘴亲吻他的脸颊。


年轻人的爱情总是很有感染力,王妈妈看着也觉得很温馨,指腹轻轻摸了摸相片里儿子的脸,心里生起一阵愧意。


王妈妈已经记不清这几年总共才在家待了多久,累积的飞机票和高铁票都能理出好几沓。而王一博正处在最需要父母精神关怀的年纪,却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如久旱逢甘霖,能碰巧遇到一个对自己格外照顾的人,哪怕担着遇人不淑的风险,王一博也愿意扑进那团火里。


还好肖战并不是坏人,对王一博也很真心。王妈妈把相片放进盒子里,继续听他讲那些片段的小故事。


“然后这是我过生日,嗯——其实我那天是在他家过的,我对你撒谎了,但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妈妈,这是善意的谎言。”接着,王一博像发牌一样拿出了下一张,又很快藏到枕头底下,“那是废片,别看了,妈妈,我们看下一张……”


王妈妈疑惑道:“废片你还放在盒子里?我看看。”


“真没什么好看,我给你看我偷拍他在画室里的样子。其实他脾气可大了,要求也很高,有时候画得特别差,他连我都会骂……当然也不算骂,就是语气凶一点……”王一博岔开话题,把枕头往下压了压。他觉得接吻照还是先不要给妈妈看了。


这一晚王一博和妈妈拿着这盒拍立得聊到很晚,他说了很多话,因为他很爱肖战,发生过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



联考完的第二天一早王一博就抱着书包坐公交去了肖战家。总共也就休息两天,还正好是周日和周一,王一博再不抓紧时间去,就要回学校上课了。


正好肖战有些画室的事要忙,王一博就坐在他旁边写作业,他们互不打扰。


偶尔王一博会故意惹一惹肖战,肖战就踹一脚他的椅子,让他专心学习。偶尔肖战起身拿什么东西,和他视线碰上,会低头亲他一下。


约摸十一点,肖战放下手头的事去做饭。


听着外面叮铃咣当的声音,王一博踮着脚走到房门口,拿出手机对着厨房里肖战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要是能考到N艺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住校,坐地铁就能直达。最好能跟爸妈商量涨点生活费,直接和肖战同居,这样每天都能跟他待在一起。


但N艺也很难考,文化成绩可没人能给他开后门。王一博默默坐回椅子上,继续拿起笔写作业。


总有人热爱学习,也总有人为了热爱而学习。



接下来是两个星期的文化课,老师为了让艺考班能如愿考出好成绩,拼命加快教学进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上过课的王一博难免感到有些吃力,周末去画室的时候就在肖战那躲一会儿,靠在他身上“充电”。


联考成绩如期公布,王一博还没等到放学就迫不及待地躲在厕所里查分。


兴许是还有很多同学也在偷偷查,他刷新了好几次界面才登录成功,紧张到手抖地输入准考证号,看着页面中间转了几个圈,成绩单才出现。


[总分:268]


王一博看着这个数字愣了好久,反复刷新确认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成绩。


午休一结束,王一博就背着书包跑出校门,他特意让肖战来接他去画室,就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往副驾驶一坐,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往肖战怀里扑:“战哥!”


“嗯!”肖战像撸狗一样摸摸他的发,“这么开心,分数很高咯?”


王一博先抱着他亲了亲,边放书包边说:“268!”


“很挺不错的啊。”肖战搓搓他微凉的脸蛋,“遇强则强,我们一博宝儿真棒,和爸爸妈妈说了吗?”


王一博很乖地摇摇头:“没说呢,现在还是上学的时间,再过一会儿告诉他们,要不然我会被收手机。”


“好。”肖战欣慰地看着他这争气的小男朋友,方向盘一转,带他去买了他最爱吃的冰淇淋泡芙。


最近爸妈可以长久的居家,王一博把联考分数告诉他们后,王妈妈决定带他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而且今天要交下一次集训的钱,她干脆直接去画室看看。


说实话,儿子在这家画室待了快两年,花了好几万,她却连画室的位置都摸不清,甚至走在楼梯上也有些不明就里的忐忑。


正好是下课的时候,有几个孩子往下走,即使不认识她,也会盯着看两眼,然后好奇又恭敬地叫一声“阿姨好”。


“诶,你们好。”王妈妈有些拘谨地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在左手边的茶水间看到了肖老师。


肖战刚上完课,出来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气喝干,转头就和男朋友的妈妈对视上。他立刻放下杯子擦了擦嘴,生怕平时私底下宽松惯了,影响不好。


“您好,一博妈妈。”肖战伸手指了一下教室,说,“一博去洗手了,我带您先进教室吧。”


王妈妈微笑着纠正道:“叫我‘阿姨’就行。”


“嗯……阿姨,这儿。”肖战握紧杯子,紧张地暗暗舔了舔唇。


这可以算是第二次突袭式的见家长了,肖战心想:以后上课还是要好好收拾一下,没准什么时候男朋友妈妈就来了。


“肖老师。”王妈妈柔声道,“听一博说他这次考得很好,多谢你平时对他的照顾。”


这种话肖战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但聊天的对象不一样,肖战瞬间觉得脸皮薄了好几层,有些不好意思:“我对每个孩子是一样的,其实最主要也是他们课上课后自觉。而且集训时也一博不在我班上,这次联考成绩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王妈妈好歹在外面打拼了二十年,对于这样中肯、又以孩子为中心的回旋话术感到无趣。但她知道,如果现在不是在画室,不以老师和学员家长的身份,他也不会这样说。


在交集训费用的时候,他们顺便加了微信。王妈妈名义上是方便交流,实际上她想找个时间约他吃饭。不管怎么说两个孩子也谈了有段时间了,作为一方家长,请一顿正式的饭还是有必要的。


等王一博洗好手回来,他看见妈妈正坐在小椅子上帮他整理挎包,连忙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走过去:“妈。”


“你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漏的?”王妈妈把包递给他。


王一博随便看了一眼就把包背在了身上,说:“差不多,反正最近只有我们班上课,漏了也不会有人拿。”


听他这么说,王妈妈突然想起一茬,调侃道:“你之前不是就把耳机落在这儿了?”


“啊?”王一博有点懵,“什么时候?”


背对着他们整理教材的肖战闻言手上一顿,想起了一点黑暗里的小秘密,表情不自然地压了压嘴角的笑意。


那时候王一博还是高冷小冰山,因为被他堵在门后面调戏,接连躲了他好几天。


稍加回忆,王一博也记起了这事,耳根一红,拉起妈妈的胳膊,遮掩地说:“那都多久之前了,不提了。走吧,妈妈,我饿了。”


路过肖战身边的时候,王一博的手轻轻掐了一下他的大腿,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走了,肖老师。”


“哦,好,跟妈妈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肖战面不改色地揉了揉被掐的那一块地方,这小子手劲还真不小,怕不是在算之前堵他的旧账。



再次回到集训基地,大部分学员的心情比之前畅快很多。一是因为已经过了第一个大坎,二是并班后有可能会被肖老师选为直通对象。


王一博也觉得愉快了不少,不过,他是因为肖战会上半期课,在那段时间里不用等午休就能见到男朋友。


和去年一样肖战带他们后半期课,王一博注意到肖战的电话和信息突然变得很多,等到了午休,他便偷偷问肖战是不是出了事。


肖战摇了摇头,放下手机,对他说:“没什么,最近沟通了几个年轻老师,我打算带完你们这一届就扩容一下师资,反正画室地方大,楼上楼下再扩出去三四个班没问题。”


王一博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米线,又问:“你是不打算带班了吗?”


肖战分了他一块鸡腿,小声说:“也不是,我当主教的话花在画室的时间很多,等你上了大学,课务压力没这么重了,我也还是这样全年无休地上课,那就没有多少相处时间了。所以我想着,过了年就换一种方式。”


小付端着饭来,听到了最后一句,挤到肖战旁边,惊讶地问:“过了年换什么啊?肖老师,我还想我妹高一的时候过来上你的课呢,你居然要不干了?”


“没说不干。”肖战说,“你妹要来可以啊,提前跟我说一下,给她打折。”


“嘿嘿,那我给她报班的时候还能中间商赚差价。”小付笑了笑,好奇道,“但是肖老师,你把课给别人上,分出去多了,你钱不就赚得少了吗?”


其实肖战这几年凭借校企合作的优势已经掌握了不少生源,甚至从暑假的时候就有人预订寒假的课,他把班级扩容了,反而能赚更多钱。


但他不能对外人明说,只淡淡道:“至少我和季老师没那么累了,一年到头可能也就忙两趟集训。再说了,我还得考虑考虑谈对象的事儿,还打算三十岁之前结婚呢。”


王一博从鸡腿上咬下来一块,若无其事地连眼皮都没抬,专心吃肉嗦米线,实际上他内心一直在扑通扑通狂跳。他知道比起赚钱,肖战更想把时间都空出来和他谈恋爱。


“哎哟,有目标了?”小付八卦地挤眉弄眼,渴望知道一点内幕。


肖战将他轻轻推开:“你管我呢。快吃,吃完了晚上还得画画。”


说完他看向了他的“小目标”,撕了张纸递过去,贴心地说,“汤汁都蹦脸上了,擦擦。”


“谢谢老师。”王一博不敢抬头,他是小痴汉,激动的时候和肖战对视是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在饭桌下,他们悄悄地十指相扣,很快又非常自然地松开。


王一博握拳挡在唇边清了清嗓子,突然想快进到晚上睡觉前,他要去和肖战接吻,非常想要。







肖老师:等我对象高考完,就可以同居,只要在家就可以酿酿酱酱(认真脸/严肃脸)

王一啵:我有点青春期的激情需要发泄

【白衣卿相|烟来云岫】 蚊子玫瑰

上一棒@温肆瑾【限流看文戳主页】 

下一棒@知惘. 

官号@Solitude联文组 

规定香烟:黄鹤楼


#zsww角色名衍生

#顾魏vs陈宇/顾魏vs叶先生

#自设含量95%

*黄鹤楼有很多系列,比如雅韵、软珍




因为一次行动出了意外,陈宇遭到脑部重创,在医院里躺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能复职了,他因为在单位吃坏东西吐了一回,被误以为有后遗症,领导说什么也要他再去挂个号。


无奈之下,他挂了消化科的号。


陈宇走进诊室,一改冷漠面孔,拉了个椅子坐在医生面前,撑着脑袋一脸花痴地看着他,慢悠悠说:“顾医生,我啊,有点不舒服。”


顾魏拿起他的病历,在上面签下日期和自己的名字:“说吧,我们小陈警官哪里有点不舒服?”


“我相思病犯了。”陈宇往桌上一趴,“魏哥,你已经两天零三个小时没回家了。”


“我连台做手术,做完很累的,根本不想动,而且你不是刚出院吗?我也不放心你开车来接我。”顾魏说的话滴水不漏,字字都是温柔和关心,“那我们亲爱的小宇方便等等吗?我去查个房就下班了。”


“好。”陈宇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想抱抱,却被推开了。


顾魏牵着他的手说:“白大褂不干净,回家再抱。”


陈宇不服气地扁着嘴,往墙边的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小声念叨:“我又没洁癖!”


顾魏拿了一支笔和审查病历本,在小气包的眉心处回吻了一下:“等我二十分钟,转一圈就回来,乖。”



顾魏是陈宇的男朋友,这件事是陈宇在脑部重创后顾魏告诉他的。


那时候顾魏拿着一本满是他们合照的相册,问他记不记得、有没有印象,他却完全想不起来有这回事。直到他的主治医生说失忆是后遗症,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看相册的事才就此罢休。


虽然陈宇想不起来,但顾魏每天都会坚持跨越几层楼跑到他的病房,不管他醒着睡着都会陪他待一会儿,等他醒来总能看到新鲜的水果,还都是他最爱吃的。


渐渐的,陈宇接受了他有顾魏这个男朋友的事情,因为那些合照是真实的,而且他是警察,他有分辨真伪的能力。


陈宇不记得他有男朋友,但对他们的家非常熟悉。他出院后第一次进门时非常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顺口说了句“你的”,然后他和顾魏都愣了一下。


顾魏以为他想起来了,而他可能只是想起这双拖鞋不是自己的。


家里随处可见他们的合照,而陈宇记得自己没那么喜欢合照——这也是职业原因,不允许过多暴露自己。


他想他们之前一定很相爱,要不然也不会和顾魏拍这么多姿态各异的照片,有些还很搞怪。


除此之外,爱不爱还可以在床上考证。


陈宇在彻底恢复之后和顾魏做过一次,顾魏的每个动作都充满怜惜,仿佛他是个玻璃娃娃,一用力捏就坏了。当然,顾魏也有疯狂的时候,激烈到陈宇连呼吸都是不均匀的。


那天之后,陈宇明白,他们是真的很相爱,哪怕他想不起以前的事,他也能感觉到心里的爱意正在慢慢涌起。



老警察都爱在办公楼外来两根烟边抽边聊天。陈宇好像也不记得自己会抽烟,但烟嘴一放到嘴边,点上火就会自己吸了。


“这什么烟?”陈宇指指那红色的烟盒,说,“还挺好抽的。”


老徐说:“黄鹤楼。本来想买黄金叶的,小超市断货了,反正都是姓黄的,先抽抽吧,哈哈哈哈哈……”


陈宇跟着笑了笑,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细细享受烟草的香气在鼻腔中弥漫的滋味。他想,偶尔来根烟还挺不错的。


闲聊时,老徐说起了他家那个十几岁青春期的叛逆儿子在学校里谈恋爱的事儿,他笑着打趣陈宇:“你小子啊,不声不响谈了个医生男朋友,要不是住院去了咱还不知道呢。”


陈宇摆摆手,他不好意思说他也是住院那会儿才知道的。


“这不是去年小昭谈恋爱让杨队抓住了,杨队拿着大喇叭在局里喊了一整天嘛?我可不敢提,我脸皮薄。”


“你自己男朋友不记得,这点小破事倒是门儿清啊。”老徐开怀地笑道,“不能提不能提,等会儿让小昭听到他又要嗷嗷叫了。”


陈宇把烟头在垃圾桶上摁灭,眼皮一抬,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连这点不值一提的玩笑事都记得,却唯独把男朋友忘了呢?


陈宇又问老徐要了根烟,靠在墙边仔细回想醒来后和顾魏见面的每一天。警察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一件事情有疑点,那么就一定会在某处出现纰漏。



顾魏回到家,打开信箱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进门后看见陈宇在帮忙洗菜,便问:“小宇,信箱里的信你拿走了吗?”


“噢。”陈宇指了一下客厅的沙发,“我拿报纸的时候顺手帮你拿了,就一个银行的挂号信,你办了张新卡吗?”


顾魏不太确定地问:“就一个挂号信?”


陈宇点了点头,莞尔道:“不然呢,这年头信息这么发达,难道还有人手写信吗?”


“说的也是哈,只不过今天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取信,咱们这挂号信之前不是都不打电话的吗?”顾魏撕开信封,若无其事地拿出里面的银行卡,他不能表现出其他的反应,陈宇是警察,戒备心很重。


晚上陈宇又翻起了相册,顾魏就在旁边和他解释哪张照片是在哪、当时发生了什么。陈宇靠在他怀里听着,突然就笑了。


顾魏捏捏他的脸,宠溺道:“你那时候就在阳台那,把烟灰弹我养的花里,说它长得丑,活该吃烟灰。”


“我有这么坏吗?”陈宇看似自嘲地笑了笑。他知道顾魏说的根本不是他,按照这张照片角落里的时间,他那天在县区帮忙结案,那是他第一次参与市县互助,他记得很清楚。



魏哥,你抱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我吗?



下班后,顾魏去超市买陈宇爱吃的鱼,顺便去寄了一封信。


如陈宇所说,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依然是有人用写信联系的。


到了家,陈宇正在拖地,今天局里有大会,没他什么事,早早就回来了。


“小宇。”顾魏说,“今天这鱼怎么吃,红烧还是煨汤?”


陈宇在想事,反应迟钝。


顾魏站在厨房里没听到他回答,又提高音量问了一遍,“小宇,鱼你想怎么吃?”


陈宇回过神,说:“煮汤吧,放点香菜。”


“好。”顾魏看他脸色不太好,关切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不舒服。”陈宇走到顾魏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肩上,“魏哥,今晚可以喝点酒吗?”


顾魏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皱眉道:“可以少喝点,但是你也少抽点烟,对身体真的不好。”


陈宇收力又抱紧了一点,带着撒娇意味亲了亲他的后颈:“知道啦,我去把拖把洗了。”


“嗯。”顾魏回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没想那么多,继续洗鱼了。


陈宇走出厨房也回头看了一眼顾魏,然后把拖把扔进洗手间,转身走进了卧室,将一本褐色封皮的相册藏进了公文包里。


相册的封面左下角写了一个字,和寄给顾魏那些信件的署名一样——叶。



“丫头。”


“陈宇哥。”


陈宇往椅子上一坐,问她:“有眉笔、眼线笔什么的吗?”


这丫头是局里最爱打扮的,听他这么说,立刻从包里摸出一支笔:“当然有,我新买的,可好使了。你要干嘛?”


陈宇指着自己左眼上方的位置,说:“给我在这儿点个痣。”



这顿晚饭吃了很久,陈宇总让顾魏聊聊以前的事,他惊奇地发现有些事他是有印象的,但总想不起那些经历的还有顾魏的影子。


顾魏喝的有点多了,醉醺醺地靠在陈宇肩上,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浓情蜜意地吻着。


“顾魏。”陈宇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脸,“认得我吗?”


顾魏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唇瓣,最后看向了他的眉毛,以及那颗突然出现的痣,眼神瞬间变了。


顾魏颤抖着握住他的手腕,喃喃念道:“小宇,怎……”


陈宇佯装疑惑:“小宇是谁?顾魏,我不是小宇。”


“叶……不会的……”顾魏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真的看见了叶先生,他们长得真的太像了。


陈宇回忆起信里的内容,原封不动地念给他听:“小魏,一别数年,过得还好吗?有没有贪图风度而穿的很少?会不会因为工作又饮食不规律……我把网球养的很好,比你去年送来时胖多了,它上周还生了一胎宝宝,可惜只活了一只……小魏,明年我就去北京了,离你近了不少……”


顾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在陈宇的手指上。


是陈宇拿走了叶先生寄来的信。


看着顾魏伤心的样子,陈宇的内心何尝不是如刀割一般难受?


他在家地毯式搜查,最后找到了一个相册,里面放着都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的照片。用放大镜仔细看,他和那个男人的区别只有眉间那一颗小痣。


所以顾魏每次亲他的眼睛,都是在亲那颗不存在于他脸上的痣。


陈宇把顾魏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去外面收拾好碗筷,然后关上房门,坐在阳台,一支又一支地抽烟,抽的是相册里出现过的黄鹤楼。



魏哥,我是警察,从不穿西装的。



魏哥,他爱抽的雅韵已经停产了,而你还在透过我的脸继续爱他,对吗?



顾魏睡不安稳,半夜醒来翻身想抱住什么,却只摸到了被子。


他下床打开门,顺着烟味,他看向阳台的位置。


陈宇听到了声响,但没有回头去看,沉默地抽完了这支烟,拿着打火机打算再点。


“别抽了。”顾魏忍不住开口,“对身体不好。”


陈宇依然点燃了这支烟,嗓音微哑:“信在你床头柜的杂志底下,一共七封,你数数。对了,最后一封他说他换地址了,你如果再给他寄信他是收不到的。”


冷漠的态度唤起了顾魏一些不好的记忆,他没有去看信,一直守在客厅。


“你最常拿给我看的相册里大概有80%是关于我的照片,最后几页你总是搪塞过去的都是叶先生。虽然我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说我找不到一个理由唯独在手术后忘记了你,但是……”


陈宇顿了顿,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唤他的名字,“顾魏,别再带着他和你的回忆假装爱我了,这场骗局该结束了。”


烟灰缸里零零散散躺着几个烟头,下面铺了层灰,陈宇的心就像那层烟灰,燃尽了,死了。



五年前的冬天,顾魏和叶先生相识,第二年确认了关系,因为叶先生不得不回香港,仅半年时间他们就分开了。


后来顾魏遇到了陈宇,骗他同居,他们就像舍友一样生活在一起。


和这一晚一样,陈宇意外发现了顾魏骗他同居的真实目的,他不愿意当任何人的替身,于是他们大吵了一架,顾魏留不住他,他天还没亮就搬走了。


再后来,也就是隔了两天,顾魏在医院大厅里看见浑身是血的陈宇被推进了手术室。


顾魏不知道自己再去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只知道当他认不得自己时,顾魏请假回家哭了一个下午。


究竟爱谁、爱的是谁,就像那两张极其相似的脸,顾魏已经分不清了。



“天亮之前我会搬走。”陈宇掐灭最后一支烟,端起烟灰缸,起身经过顾魏的身边,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顾魏拉住他的手臂,哽咽道:“你不能走。”


陈宇的心情已经彻底平复,他淡淡地开口道:“叶先生明年去北京,你们医院在北京也有分院,你并不需要再和一个替代品一起生活。放过自己,也放过我。”


顾魏用力将他拽进怀里,烟灰缸被失手碰掉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你不能走。”顾魏紧紧地抱着他,脑海里都是他满身是血的画面,如果悲剧轮回上演,他可能真的就没了。


然而,这么多天的相处,陈宇已经将自己代入了顾魏男朋友的角色,也顺其自然地爱上了他。但没有一个人能接受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陈宇宁可主动断掉这层关系。



他是你难以忘怀的红玫瑰,而我只能是墙上一滴干涸的蚊子血。



顾魏慌乱地抹掉他眉间那颗画上的痣:“陈宇,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我分得清。”


陈宇表情木然地说:“你分得清人,也分得清爱吗?你难道没有通过我去保持对他的爱意吗?顾魏,我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我不愿意想起你了……”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可能那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闻言,顾魏的情绪突然翻涌上心头,难受得几乎要让他把心都吐出来。


顾魏的手臂顺着陈宇的身体滑落下去,轻轻扣住了他的手,声音颤抖地告诉他:“其实你们除了脸,一点也不像。”


“已经没有骗我的必要了。”


“没骗你。”顾魏抬起头,真诚道,“他在感情面前很脆弱,说两句就会哭。但你不一样,你总是脾气很暴躁地和我吵架。性格就是你们最大的不同点,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饮食习惯、穿衣风格,种种都是不一样的。”


陈宇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期待还是不期待,已经没有任何心情起伏了,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一开始我确实总是把你当做他,以为留住了你也就留住了他。”顾魏说,“但我对他的感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了,只残留一点执念。不过就差一点,我连你也没留住。还好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以为可以跟你重新来过,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所以呢?”


“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一个月后,陈宇在邮局的朋友又拦截到了一封顾魏的信,只不过这一封是寄出去无人签收而被退回的。


看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封了。陈宇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撕开这封信,上面是顾魏写给叶先生的内容。


【老叶,很久没收到你的信了,最近过得怎么样?网球呢,还是那般瘦弱吗……】


【老叶,很抱歉,我找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男人,不过他比我们都小好几岁……我常常想着是不是能在他身上找你的影子,但我发现我错了。】


【老叶,我们终究还是没可能了。不说殊途同归,至少连小范围的公开都做不到,那我们的关系几乎没有意义。】


【我打算和他开始新生活了。就像你走之前对我说的,人总要朝前看。】


在他们差点再次分别的前一天,顾魏就已经认清了感情,和过往道别。


陈宇走到办公楼外,靠在墙边,点燃了一支烟,饱吸了一口。


他抬头看着广阔的蓝天,缓缓闭上了眼睛,吐出烟雾。



“重新开始一段没有别人的感情,小宇,你同意吗?”


陈宇想,如果直接狠下心就那么走了,他们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处境?是各自安好,互不打扰,还是怀揣着对对方残留的不知虚实的爱意独自生活。


不管是哪种,对还有留恋的那一方都不公平。


是啊,他是爱顾魏的。


他爱顾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爱顾魏。


“你可以把他的照片都烧了,信也可以烧,只要你别走,好吗?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风水轮流转,顾魏成为卑微的那一方。他又虔诚得像一个迷途知返的信徒,渴望主的救赎。


陈宇没有直接回答,带着一身烟味,倾身吻了吻他的唇,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捡起地上的烟灰缸,平淡地说:“我去洗个澡,有点困了。”


顾魏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确认:“不走了是吗?”


“明天再说吧。”陈宇顺手把口袋里只剩三四根烟的烟盒扔进了垃圾桶。


怎么选呢?


陈宇望向黑漆漆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或许就像放弃叶先生又失去他的顾魏,是空洞的,没有光亮的。


那一晚顾魏没有睡,拿着陈宇的打火机,把关于叶先生的照片都烧掉了,用彻底告别过往的方式换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怎么都不是亏本买卖。



陈宇睁开眼,眼前还是碧蓝的天,以及被风吹来的淡淡的云。


他捻灭烟头,回去漱了漱口,嚼了两颗口香糖。


到点了,下班了。


要去医院接顾魏了。


今天吃什么呢?


吃鱼汤吧,加点香菜。


好久没喝酒了,想喝点酒。


陈宇自顾自地笑了笑,心想:不能喝,喝了顾魏又要开始翻旧账抱着他不让他走了。



墙上的蚊子血终究还是染红了玫瑰,这是一朵新的红玫瑰。





【完】

画室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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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晚上洗好了澡,肖战穿着睡衣去教室找他的充电器,路过王一博在的宿舍,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明明都是二人间却感觉挤了七八个人在混战。


肖战就给他发消息问:【小猪,你们在吵什么啊,还不睡?】


王一博光顾着玩闹,没看手机,疯够了就把同学往外面赶,打开门,叫嚣着:“等着我明早就往你白颜料里加黑的。”


有个同学还想怼回去,见肖战在不远处,立刻指着王一博对他说:“肖老师!王一博欺负我。”


王一博心中一紧,赶忙伸手去挠他痒痒肉,弄得他节节败退:“你又告我状,又告我状!”


肖战上前把他俩分开,对这几个学员正色道:“行了,不早了啊,都回去睡觉。”


老师都发话了,走廊里的学员们再怎么样也只能纷纷走回自己的宿舍,关上门。


王一博却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斜伸出一只脚点在地面,直勾勾地看着肖战,眼珠一转,语气如常地说:“季老师在吗?我有事找他。”


“他洗澡去了,你过会儿来。”


“那我可以去你们那等他可以吗?”


肖战先还在想,自己的男朋友就是老师,干嘛有事还要找别人。结果一听他问能不能去房间里等,肖战就知道他绝对不是想问问题这么简单。


“行啊,走吧。”肖战同意了他的请求,打开宿舍的门,故作高冷地松开门把手,“进来把门带上。”


王一博关上门,等肖战放下东西,他就找准机会扑了上去,什么也不说,先抱着人好好亲一下。


肖战由于一个外来冲击力,背部抵在墙面上,抱住王一博,给他同样热情的回应。


他们旁边是一个简单的双人衣橱,衣橱的宽刚好把他们挡住。于是在这样一个狭小又隐蔽的空间,他们放肆地亲吻,享受被点燃的汹涌爱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王一博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的男朋友。


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这样亲密而长久的接触了,王一博很不舍地咬着肖战柔软的下唇,紧紧贴在他身上,眼睛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有他的画面。


肖战和他对视,喃喃道:“再咬着不放,明天该肿了。”


王一博松开牙齿,努着嘴说:“我想你了啊,看得见,吃不到。”


肖战笑着用鼻尖亲昵地戳了戳他的脸:“粘人精。”


王一博轻轻“哼”了一声,谁又能比谁好到哪去?肖战从他扑上来开始就没松过半分抱他的力气。


在一阵静谧美好的拥抱后,肖战忍不住偏着脑袋,凑上去,低声说:“再亲一下吧,季老师应该快回来了。”


王一博躲了躲,故意问:“那要是被看到怎么办?”


“他也不算外人啊。”肖战嘟嘟嘴,催促他,“快点,让我亲。”


王一博学着他白天时的夸张语气,轻声问:“妈呀,到底谁是粘人精?”


“我是。”肖战俏皮地微皱着眉,咂咂嘴,再次催促道,“快点,王一博……小坏蛋,小猪……”


“诶?”王一博又找到了话题,晃着脑袋问他,“谁是小猪?”


这次肖战没有惯着他,坚定道:“你是小猪。”


“那小猪不给你亲。”王一博彻底笑得咧开了嘴,在肖战怀里扭来扭去地躲。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然后门向外被打开,他们还没来得及分开,季逢霖就大步走了进来。


“哟,还忙着?”季逢霖看清后,转身欲走,“那我再抽根烟去。”


肖战松开了王一博,满怀眷恋地捏捏他的手:“不用了,让他回去睡觉。”


王一博收敛起笑意,对他们说:“那我走了,晚安肖老师,晚安季老师。”


“晚安。”季逢霖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弯腰铺床。


肖战趁季逢霖不注意,捏着王一博的下巴亲了一下他的唇,然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做个好梦,王一博。”



与去年一样,十二月开展联考,考点前人挤着人,按照画室区分,一堆堆地站在那,等老师交代完事项他们就拎着画具进考场了。


以往肖战都会直接回家,今年他男朋友上考场,他有点过分焦虑。在前一天他帮王一博削了好几支铅笔,还调了几种常考的万能色。


王一博同样有些紧张。他之前听小林说,肖战手中所谓的预录名额也至少是联考排名前十五才有资格,去年韩宝就是擦边录上去的。


按照同一阶段的成绩,王一博和韩宝差的不多。但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应试的特长生要多出一倍,能达到多少名都看个人造化。


王一博和画室里其他学员一样,一开始就是奔着保送去的。他很想要那个名额,也知道肖战无论如何都会给他开后门,但他不想让肖战为难,考试时他画得格外认真,外面恶劣的风雨也没有影响到他半分。



“哎——”


季逢霖好笑地对肖战说:“大哥,你这一上午叹几回气了?至于吗?咱一直主打速成和迎合艺考的路线,一博也挺努力的,进校考没问题啊。”


肖战躺在床上,惆怅地捂着脸,半晌,吐出一句:“今天不打雷吧?”


“不打,一会儿就不下了。”


“那就行。”肖战心想:要是突然打雷把他吓着了,手一抖救不回来,整场考试就完蛋了。


自家男朋友上考场,比当年自己上考场都担心。肖战突然能体会那些守在考场外的家长的心理了。



中午照常在外面吃小饭馆,晚上再吃大餐。王一博也依然是和肖战坐在一起,表面安安分分各自吃饭,底下悄摸摸和他在桌子底下碰碰膝盖贴贴腿,小动作数不胜数。


吃到快结束,王一博突然小声对肖战说:“肖老师,晚上我不去了,我奶奶生日。”


“好的。”肖战拿了一把花生,剥起来吃,“明后两天休息,自己安排。”


王一博明白肖战这是在约他行程,于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盯着他手上快剥好的花生,摊开手问他要了一颗。


“给你懒的。”肖战嘴上是这样嫌弃地说着,但还是给他剥了大半。抓了那一把,自己也就吃了两三个。


下午五点,肖战去学校附近的补习班接肖亦钧下课,顺便带几个没有车的学员一起去饭店。


校门口有很多等孩子的家长,才二十几岁的肖战站在一群四五十岁的人里显得有些突兀,王妈妈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他,却是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肖亦钧没心眼地跑过来,说道:“哥,晚上一博也在吧。”


“他家里有事,不来。”


听肖战这样说,王妈妈小心翼翼地上前问:“你好,请问一下,你是王一博在画室的老师吗?”


肖战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惊讶道:“是的,您是他妈妈?”


“嗯。”王妈妈看着他的脸,彻底和今天在儿子房间的拍立得里看到的照片对上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错愕。


虽然她这几年不常陪伴在王一博身边,但王一博和以往不同的状态她能感知到——脖子上突然挂着的项链、藏起来的昂贵戒指、莫名出现的陌生衣服……她从来没有控制过王一博的购买欲,但这一切的贸然发生,实在让人起疑。


王一博走出校门时,看见不远处交谈的二人正是他妈妈和他男朋友,吓得眼睛都瞪大了。正犹犹豫豫着,母子连心的奇妙让王妈妈转头看到了他。


王一博走过去,乖乖叫人:“妈妈,肖老师。”


肖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颔首示意。


王妈妈扬起一抹笑,拉着他的胳膊,对肖战说:“那肖老师,我就先带他走了啊。”


王一博有一种妈妈背着他让男朋友跟他分手的错觉,心里慌张地像有八头野牛被关在红色屋子里狂奔乱撞。


果不其然,上了车,王妈妈就开门见山地说:“上午刮风下雨,我去你房间关窗子,地板上被雨淋脏了,我就顺便拖了一下,然后看到地上掉了一个盒子。首先妈妈向你道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翻了你的东西。”


盒子?王一博想了想,他集训前买了很多收纳盒,具体哪个盒子在外面或者是最有可能掉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印象了。


顿了顿,王妈妈继续说,“我打开后发现那里面有很多拍立得。”


被这样一提醒,王一博想起了他确实是把他和肖战的拍立得合照都放在了一个盒子里,上面还贴了商家送的贴纸作为标记。


“所以,你谈恋爱了。”王妈妈肯定道,“还是和你画室的老师。”


既然秘密已经被戳破,那王一博也没有说谎隐瞒的必要:“嗯。”


王妈妈叹了声气,随后说:“你没出来之前我跟他聊了几句,你们算同龄人,而且你也不是那种会为了利益不求手段的孩子,妈妈相信你是真的喜欢他。但我就在想,等他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时,你才二十多一点,真的愿意从此就和他在一起了吗?”


这很让王一博意外。他原以为妈妈会让他专心学习不要谈恋爱,甚至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结果却是问会不会后悔年龄差带来的影响。


王一博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妈妈,我十八岁做的选择,八十岁也会坚持。”


“那……”王妈妈想了想,说,“男人是比女人老得慢,但到了一定年纪也会加速衰老,可你比他小六岁,你到时候可能……”


王一博打断她的话,郑重道:“妈,我说了,八十岁我也不会后悔的。”


话已至此,王妈妈也认了。当父母的无非就是希望孩子能平安幸福,既然这是王一博自己选的,那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王妈妈还是补充了一句:“别影响学习,不然我就没收你手机。”


“知道了。”其实不用等妈妈没收手机,一般肖战接他的视频通话就是为了督促他好好学习。更何况肖战习惯当老师,训起人来嘴都不会停,王一博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比爸妈还要严厉。


王一博望向窗外,下午明明都快放晴了,这会儿又出其不意地下起了雨。而人生也是这样。


比如王妈妈意外得知了王一博在谈恋爱,比如她非常凑巧把车停在肖战旁边,又比如肖战突然就和对象妈妈打了照面,也没来得及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坐在饭店的椅子上,肖战看着缓慢旋转的冷菜心不在焉,拿起手机给王一博发了一条消息。


【小猪,我感觉你妈妈知道我俩谈恋爱的事情了】


王一博回:【是的,但没说什么】


肖战看着这条信息,安心吃起了饭。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肖战点开和王一博的聊天框,看到他发来的话,愣了一两秒。


【因为我告诉她,我只认你】


不管今后的变革,不管岁月的变迁,不管外来的诱惑,王一博都不要,只认肖战。






小王:我是锁你是钥匙,只有你能打开我的心扉(撒娇)

肖老师:(笑)好老土啊丸耶啵

画室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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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早晨肖战醒了一次,然后又搂着王一博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下午,窗外烈日炎炎,拉严的遮光帘尽数挡住了光,室内依旧有些暗。


王一博睁开眼发现肖战躺在他旁边看手机,就用脑袋挤进他怀里,想翻身趴到他身上,奈何后面传来一阵扯痛,动作放轻放缓了些。


“几点了?”王一博问。


肖战看了眼时间,手指在他颈后捏了捏:“两点多了。”


王一博抬起头:“那你没去上课?”


“今天基础班没排课,我让季逢霖帮忙去了。”肖战爱不释手地摸着他微凉的耳朵,问,“睡饱了吗?”


“嗯。”王一博答应着,又闭上了眼睛,听着嘭嘭有力的心跳声,就算不困也能心安得再睡一会儿。


下一秒,王一博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去拿,再次扯到了后处的疼痛,他微皱着眉,从肖战手中接过手机。


“喂,妈妈。”


王妈妈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和整齐的床铺,问他:“儿子,你昨晚没回来吗?”


王一博和肖战对视了一眼,心虚的说:“嗯,我昨天跟我朋友打游戏到后半夜,直接在他家睡的。你提前回来了?”


“是呀,昨天晚上给你发信息你都没回。”王妈妈有些失落地说,“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不在家……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你爸爸晚上五点下飞机,一起吃顿饭。”


“过会儿,我先在外面吃个午饭。”王一博挠着头发,还没在男朋友怀里躺多久,就要想着离开的时间了。


“那你好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找你,一起接了爸爸就去饭店吧。”


“好。”王一博挂了电话,趴回到肖战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撒娇道,“战哥你再抱我一会儿吧。”


肖战一手拿着手机看表格,一手整好被子,轻抚他的后背:“这不你一过来我就抱着呢吗?想吃什么,我现在点。”


王一博被摸得舒服了,懒懒地靠在他怀里:“附近有好吃的披萨吗?想吃披萨。”


“应该有,还想吃什么?”


王一博摇了摇头,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他明明是想今天要是不上课就和肖战腻在一起一整天,结果爸妈提前回来,二人世界的计划只能泡汤。


起床时,王一博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掉在了床底,虽说没沾上什么灰,但他有一点洁癖,便把衣服放在这,伸伸手指,从衣柜里钦点了一件顺眼的短袖穿上。


不知道是年轻还是肖战陪他睡前泡了一会儿澡,王一博除了腰部有些酸、后面有些痛,其他没有特别的不适,在妈妈面前也坚持没有表现出异样。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走出饭店的时候,王一博看着地上三人成行的影子,王妈妈开心地挽着儿子的胳膊,王爸爸给她拎着包,这样的场景让王一博幸福得有些恍惚。


回到家,王一博又接到了“附中F4”的群聊电话,那三个人仿佛长了八张嘴,说得王一博一句话也插不上。


丸子将镜头对焦于柜台,指着一块手表说:“这个,这个行不行?”


王一博无奈道:“不用,真的不用,明天你们有空的话晚上一起约个饭就好了,礼物不用送。”


“不懂事了啊。”韩宝说,“饭肯定要吃,礼物也肯定要买。”


小林帮腔道:“就是啊,丸子都为了你专门折回商场了,而且三个人给你买一块表算下来也花不到多少钱,别有负担,快挑。”


可王一博还是觉得手表太贵了,想说换个别的,又怕以丸子的富婆思维越挑越贵,最后选了一个简约的款式,价格也合适。


“那就这个吧,有没有新的了?拿新的给我。”说完,丸子翻转镜头,理了理发型,对他说,“明天我去画室带给你啊。”


“好,谢谢你们。”


韩宝“诶”了一声,打趣道:“又不懂事了啊,敢跟哥几个说谢谢,礼物再贵两百块。”


王一博挠挠头发,腼腆地笑了。


在青春洋溢、乐观浪漫、昂扬奋进的十八岁,王一博收获了一个爱他的男朋友,得知了爸妈不久都会结束长期出差的消息,也遇到了最好的朋友。


这次的生日仿佛是一个转折点,温暖的阳光从四面八方而来,坚定不移地汇集在他身上。



开学前,借读生都回了原先的画室。慢慢地上来了几个基础班的学员,进修班的教室才重新坐满。


不知不觉又迎来了新一轮的联考集训,肖战和季逢霖带着一群孩子又进了集训基地。此次也是两个班,他们一人带一个。


这几个月里肖战和王一博都没有过争吵,感情稳定且不断升温,王一博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对肖战的爱慕呼之欲出。肖战为了避嫌和不分心,只能把王一博分到季逢霖班上。


王一博也不是恋爱脑,进了季老师的班仍然努力画画。到了下课时间,他就去找肖战吃饭,偶尔还能收到肖伯母的爱心便当。


N市往往雨热同季,冬天很少会下雨,雷暴也更少。然而就是这么不巧,几年难遇的冬季雷雨天,让在外集训的孩子们碰上了。


王一博从小一个人住的机会多,常常被夏夜的雷雨惊醒,自然而然养成了怕黑怕雷的脆弱性格。


在家时他会抱着他的大熊玩偶睡,集训他没带来,恰好舍友又因事请假回家了,王一博怎么也睡不着,只能去隔壁宿舍敲了敲门。


宿舍里很快传来了拖鞋在地上趿拉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里面的光映在了王一博的眼里。


季逢霖让开一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肖战在床上坐起来,看他脸色不好,朝他招招手,也问:“出什么事了?”


王一博闷闷的,只说:“我睡不着,外面下雨太吵了。”


“快来。”眼见已经十二点多,再不睡怕是明早起不来画画了,肖战赶紧让开一点位置,拍拍枕头的另一半。


王一博见季逢霖默许了,就带着一身寒气钻进了肖战的被窝。


肖战搂着他的背,帮他暖手脚,低声呢喃道:“凉死了,给我发个信息,我去找你也行啊。”


王一博诚实道:“我们的床比你们的小。”


胆子不大,心眼倒挺多。肖战低笑一声:“行吧,快睡。”


敲门前,王一博听到他们在说事情,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打断了他们的正事,就说:“我只要挨着一个人就行了,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


肖战说:“没事啊,我们本来也聊的差不多了,你看,季老师都睡着了。”


闻言,旁边的床铺响起季逢霖刻意的一声呼噜。


王一博抿着唇笑了笑,伸手抱住肖战,闭上了眼睛。


他一直认为和肖战在一起是有好运的。起码他们一起过夜的时候从来不会下雨,在他睡着前也没有再打过雷。


可就在肖战快要睡着的时候,窗外一阵闪电,惊雷随之而来,窗子都被响得震了震。


王一博在睡梦中吓得一抖,又往肖战怀里缩了缩。


季逢霖和肖战都被打消了睡意,一个拿起手机看时间,一个抱紧了怀里的小男友。


“羡慕小孩,一睡就睡着了。”季逢霖小声说。


肖战调侃道:“叫我一声爹,我考虑分一只手出来拍拍你。”


季逢霖抱紧了自己的被子,沉声笑骂了句:“滚。”


此时,被羡慕的小孩——王一博正舒舒服服地把腿翘在肖战身上,暖洋洋地在雷雨夜睡了一个安生觉。



肖战从快递员手里接过一箱面包,搬到楼上的时候,想着两个班都分一点,就拆开装了个大袋子,拎去隔壁教室。


教室里大家星星散散地坐在位置上等上课,肖战看见王一博在抹脸,便走过去,语气夸张地问:“妈呀,王一博你在这受欺负啦?”


王一博抬起脸,又打了个哈欠,淡淡道:“吃了午饭,困。”


旁边有人说:“肖老师,我们这儿可没人敢欺负一博啊,他拽死了。”


敢在我男朋友面前告状?王一博抄起画笔隔着空气挥了他一下。


肖战失笑,拍拍他的肩道:“困就趴会儿吧,走了啊。”


“嗯。”王一博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


“肖老师,你怎么也不问问我?”


不知道是谁又撒娇嚎了这一嗓子,肖战只能走过去也拍拍他的肩,雨露均沾地说:“来了来了,你最近怎么样呀?”


“画人像不行。”


“不行你还叫我来问问你?”肖战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毫不留恋地边走边说,“人长得有模有样让你画得歪鼻子斜眼儿,我要是模特我第一个揍你。”


王一博听得发笑,耳边传来那人的哀嚎和大家的玩笑,有个人在混乱中说:“你别跟王一博比啊,他长得漂亮。”


这话王一博知道是夸赞,但他不爱听“漂亮”这个词,趴着的头瞬间就抬起来了,拿起一块橡皮扔过去:“直接说我长得帅不行啊?”


肖战从外面瞥了一眼他的背影,暗暗宠溺地在心里给他起了新的昵称:臭屁小猪。







是一篇日常,打算快进一下进度,想要安排大学领证环节还有大学同居后的酸甜小吵架(片段已拟好)

画室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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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23


“对不起哦宝宝,爸妈晚两天一定回来给你补过一个生日。”


“没关系。”王一博把面包叼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我跟朋友约就好了。”


每年夏天是爸妈工作最忙的时候,很少有机会能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包括生日。


王一博已经习惯了收完钱后给自己买一个喜欢的蛋糕,点上蜡烛拍张照片留念,然后许个愿再吹灭,蛋糕够他当早饭吃两天。


在爸妈眼中非整十岁的生日不用大办,所以他也只是给自己一个仪式感。


不过今年不一样。今年他有肖战。


王一博从早晨醒来给肖战发早安信息就开始期待,就连去画室的路上也在幻想晚上的安排。


到了画室大家也还是如常的嘻嘻哈哈。虽然王一博每年都会发一条“祝自己生日快乐”的朋友圈,但没有人刻意去记日子。


王一博没觉得失落或者不被重视,毕竟他也没记住他们的。


五点半画室准时下课,肖战先把车开远一点,让王一博走一小段路,这样就能避开大家的视线把他带回去。


成年夜的第一个安排是吃晚饭,肖战先带他去爸妈那。


上次王一博说很久没在家过生日了,肖战就打算带他去新装修的家,自己做饭给他吃。但排课太紧,没空弄饭菜,肖父就主动承包了这项任务,肖战只需要陪王一博去拿蛋糕。


王一博有些犹豫,总觉得担不起肖战爸妈的好,毕竟当下自己的立场最亲不过是他们儿子的男朋友,他们却用对待家中小孩的标准对他,这让他难以为情。


“没事,别觉得有负担,他们也是喜欢你才会这样做。”肖战看着他,笑道,“你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每天多亲我两下。”



到了肖家,肖母拿出给王一博准备好的新拖鞋,让肖战去厨房帮忙,然后把王一博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伯父伯母给你准备了一点心意。”


说着,她从薄衫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


王一博赶忙拒绝:“不用,伯母,过来吃饭已经是叨扰你们了……红包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塞了点小钱,拿着吧!”肖母强行把红包塞进他的手里,“你也知道,战战他呀,开那个画室都不着家的,我和你伯父两个人很冷清,你要愿意就常来吃饭,家里有个小孩,热闹点,我们才有做饭做菜的动力。”


王一博抿着唇,明明已经习惯一个人料理生活,突然被男朋友的爸妈捧在手心,心里莫名酸酸的。


“谢谢伯母。”


肖母摸摸他的头,和蔼地笑着:“不用谢,乖孩子。伯母还得拜托你多包涵一下肖战咯,他脾气臭,要是他欺负你,你就来跟我告状,我收拾他。”


“妈!”肖战听不下去了,出声道,“我哪是那种人啊?别败坏我名声好不好?回头人家不跟我处了,我都没地哭。”


肖母朝王一博皱了下脸,无声地亮出反对旗号。


王一博在父母那边缺少的陪伴,因为遇见肖战而被慢慢填满。此时此刻,他是今天最幸福的小孩。


总有一天,他们会六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王一博想:爸妈一定也会很喜欢战哥的。



如肖战所说,他们吃完晚饭,王一博刚帮肖母把碗拿进水池,肖战就进厨房拉着王一博的手,用洗手液给他搓洗干净,带着他撂摊子走人。


“去哪?”王一博问。


路灯下,肖战牵着他的手,大大方方地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柔声说:“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



王一博在家里满怀新奇地参观了十五分钟,等肖战洗完澡后他直接就被推进了浴室。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包括洗发水和沐浴露,王一博甚至能看到垃圾桶里刚撕下来的塑料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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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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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老板×艺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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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校考集训结束之后,画室的日常工作恢复如初。


肖战拎着一杯咖啡和两杯奶茶出现上了画室的转角楼梯,这会儿画室二楼格外安静,只能听见板鞋在地砖上踩踏的声响。


一大早肖亦钧就自己就跑来了,拉着几个同校的学员去后面篮球场打球,渐渐一人拉一人,队伍逐渐壮大。后来王一博不知道被谁撺掇两句,早早吃了午饭也跟着去了。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肖战见篮球场的方面还没有谁往这走,就下楼亲自去把他们都叫回来,碰巧的话还能看到王一博打篮球。


一群活力满满的男高中生脱了外套,只穿着毛衣或者卫衣在打球,虽说今天太阳很大也不怎么冷,出了汗再吹冷风身体还是会受寒,但他们丝毫不在意。


王一博正好接住了队友的传球,远远投出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篮球准确无误地进了框,三分。


“我靠!”肖亦钧在他旁边兴奋地跳起来扑到他身上,“你还说你打篮球不行,这是今天第几个三分了?”


“运气啦。”王一博笑着扭了下脖子,正好看见走进球场的肖战,身上属于肖亦钧的分量也突然消失了。


肖战捡起几件掉在地上的外套,对他们说:“差不多了吧,该回去了啊,别累得等会儿没劲画画了。”


老师都亲自过来逮人了,哪怕是给他个面子,也得收拾一下回去了。


肖亦钧把篮球塞进包里,也跟着去了画室。一路上他和他哥走在一起,告诉他哥,关于王一博打球很猛的事。


王一博只是听着笑笑,小口小口喝完了保温杯里的温水。


“是吗?”肖战看向王一博,“你这么厉害?”


王一博摊摊手:“遇强则强咯,要不然输惨了多丢人。”


肖亦钧说:“你净瞎说。还有那个程文鑫,来的时候说打得一般,瘦得恨不得篮球一砸过去骨头都要散了,结果灵活得不行,根本拦不住。是吧,王一博?”


“人不可貌相,他是真的会打。”王一博很认真地接了肖亦钧的话,然后有些心虚地瞟了眼肖战,这相当于在他面前夸了他曾经的情敌。


肖战却并没有觉得怎么样,他知道王一博和程文鑫是清清白白的同学关系,自然也不会因为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夸赞而生气。


走在后面的程文鑫听见王一博的话,心里不自觉咯噔了一下。哪怕只是萍水相逢般的喜欢,他也是正儿八经上了心想维系的,此时难免会有所感触。


到了画室,大家挤在一起洗手,程文鑫还在走神,冲完水发现洗手液被拿走了,他刚想出声让谁给他递一下,身前就出现一只手,端着一瓶崭新的洗手液。


王一博知道那瓶用完了,便先去肖战那边要了瓶新的,回来看见程文鑫无措的样子,手上麻利地拆好,递了过去。


“给,新的,要多摁几下把空气挤出来。”


“谢谢。”程文鑫有些意外,这是他们这十几天以来的第一次交流,居然是由王一博先提起的。


王一博等他挤完,自己也挤了一点放在手心搓了搓,仔细洗掉手上的灰尘,弯腰冲水时,那条串着戒指的项链从衣领处掉了出来,在空中随着洗手的动作晃了晃。


这条项链无声地向身边人宣告着,他,是有对象的人。



小情侣过完一个分居两地的春节假期,再回来就是开学季。


王一博忙着开学考,一回来就扎进书堆里,他玩了大半个月,连应知应会的古诗词都快不记得了。


肖战很少找他出来玩,只在打视频聊天陪他复习的时候,默默寻找好吃好玩的店,准备等他学习任务不这么重了再带他都去逛一遍。


每周五到周末,王一博会继续去画室上课,他逐渐和大家打成一片,包括程文鑫在内的几个借读生。


班上又恢复了全员打闹的场景,只要王一博没在里头瞎玩,肖战就会把他们全训一遍,然后给每个人都加三张速写。


画室前台的日历被一天天撕去,转眼间羽绒服已经换成了衬衫,气温也在逐步上升,画室旁的小超市也进货了一冰柜的冷饮。


天气实在是闷热,肖战停好车后,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一大袋冰淇淋,自己拆了一根,把其他的拎到楼上去跟学员们分分。


“自己来拿吧,每个人都有。”肖战往椅子上一坐,拉开书桌底下的大抽屉,拿上来几瓶迷你装的饮料,说,“不能吃冰的姑娘自觉喝饮料啊。”


年前肖战一直忙校考的事,后来开学了他要跟N艺对接几个考生的信息,恨不得连夜做文件打包给校方。如此七七八八的事务一堆,肖战就没再给画室的孩子们买过零食。


老学员都很自然娴熟地去前边挑自己喜欢的冰淇淋。几个借读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互相望了一眼,没有动作,他们是借老师之间的友谊过来借读,有没有给钱都不得而知,这样的福利如果不属于他们也很正常。


王一博中午和韩宝、小林、丸子吃了饭,买了冰淇淋奶茶带到画室,这会儿对别的兴趣不大,所以他也没起来。


但他看程文鑫没去,便提醒一嘴:“不爱吃冰淇淋的话,拿饮料也没关系,肖老师不会说什么的。”


旁边有个拿了冰淇淋回来的,也对程文鑫说:“是啊,好赖去拿个呗,别不好意思,肖老师经常请客的。”


程文鑫有点扭捏地抿了抿唇,问王一博:“你不去吗?”


“我有奶茶。”王一博拿起脚边的杯子晃了晃,心想:错过一根冰淇淋而已,不care,我男朋友已经给我买了一大箱了。


这时大家拿的也差不多了,肖战看看袋子里还剩几根,猜到借读生没来拿,便请离自己最近的学员把这些都发下去。


肖战走到阳台扔掉手上的垃圾,忽然听见旁边弱弱地传来一句:“肖老师……”


肖战看向角落里某个蹲在地上的小朋友,问他:“你怎么了?”


王一博极其变扭地将手指拗了个姿势,举起来说:“刀片又划破手啦。”


“你是不是学了这么久还没会削笔呢,怎么老划破手的?”肖战边说边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腕看了一眼伤口,不深却渐渐溢出了血,“起来,消个毒去。”


程文鑫的目光在肖战和王一博之间流转,他已经知道了他们潜在的关系,所以正确剖析了王一博看向肖战时眼里的温柔情意,是他人求也求不得的。


在这段关系里,他逐渐接受了自己的多余。



进了小房间,王一博关上门,倚靠在桌边,凑到他耳边,竖起手指比了个“2”,小声说:“战哥,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还有两个月就到18岁生日了。”


“想跟我说事,你招招手我就来了,没必要划破手啊,笨蛋。”肖战握着他被划破了的手指,擦拭掉旁边少许的铅灰和冒出的血珠,“但是你这么早就提醒我,是已经想好要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王一博懒散地往墙上一靠:“我是有事想和你单独说才告诉你划了手的,要不然我直接用水冲一下就行。不过,生日礼物确实是想好了。”


肖战给他贴上一张透明的防水创口贴,怜爱地摸了摸他的手指:“那就直说吧,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吗?”


“星星月亮什么的,有点困难。”


“没那么夸张。”王一博笑着戳了戳肖战的腰,低声道,“我是想,成年的第一晚跟你住外边儿。”


肖战捂住胸口,晃着脑袋一脸无辜地说:“王先生,我只是个教画画的,卖艺不卖身。”


王一博嘴角上扬,得意洋洋地笑道:“反正你也早卖给我了!就这么说定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说定的我就不要问了,是吗?”


“是。”


“真霸道呢,王一博。”


王一博背着手,仰起下巴亲了他一口,脚跟一转向外走去:“磨笔尖去了,谢谢肖老师的创口贴。”


肖战看着王一博走路一蹦一跳,小屁股也跟着一扭一扭,蓬松的头发也是一颠一颠的,肩背骨骼有张开的趋势,背影不似初见时那般瘦削。


在画室的这一年里,大半的时间都用来谈了个恋爱,王一博不仅长高了、壮实了,而且画技有了很大进步,已经是能在联考中和别人较一把劲的程度。


他也是肖战的养成系小男友,是从青涩到成熟,是从无到有,更是从始到终。


“啪嗒”


肖战扣上小药箱的卡扣,边走边拍了拍脸,提醒自己先放放男朋友的事,当下应该快速进入上课状态。


但巡视的时候,走到王一博身边肖战还是笑了,忍不住思考两个成年人可以在过夜的时候玩些什么,或者,在哪里过夜。


等学校开始放暑假,王一博的生日就越来越近了。肖战靠在墙上,盯着王一博认真画画的背影发呆,直到想起爸妈在他大学时给买的一套房子还空着。


到时候请个钟点工打扫一下,买点东西布置布置,那可是一个绝佳的过夜之处。





肖老师介绍:新小区,有电梯,隔音超好,本人亲自设计装修图纸,亲自参与布置安排,包您满意呢亲